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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們進這家看看吧。”
安雲高興地率先大步走進去。
沈明啟看看店名，小型機甲店，她大抵還是更喜歡機甲生意吧，暫緩疑慮地跟上去。
店員忙碌中看見他倆走進來，瞧著精神氣，就像是識貨大方能買東西的主，連忙過來招待，“兩位想挑點什麽？”
“沒什麽，我們就來隨便看看。”
安雲應著，目光在店裏掃一圈，不知道李老板在不在。
店員還是不死心，“兩位可以來看看這款，最近賣的最好的。你們小年輕都會喜歡的。”
他笑著把他倆領過去。
是個防禦類的小型機甲，可以獨立使用，也可以疊加在其他機甲上。
店員賣力推銷，“這個是最新款，大火的智能床，你們都知道吧？這個跟那個一個原理，靈活性頂尖的，而且還加入了生命探測儀，可以知道方圓百米內的生命動向，防禦力大大增加。”
兩個首發功能的項目人，安雲和沈明啟含笑著對視一眼。
“說來，姑娘，你長得好像媒體上出現過的人，”店員困惑地撓撓頭，一下想起來了，“對，好像叫安雲。”
他端詳端詳，“不過你比她長得還好看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安雲笑笑，多虧攝像頭把自己照醜了啊，哈哈。
她拿起那款機甲，是試用區打開試了試，發現了點異常，“這個是你們家改良過的吧？瞧著有幾個零件跟其他部位並不同型號，但讓整個機甲靈敏性更高了。”
“哇，您還是第一個發現的顧客。”
店員驚訝道。
安雲的話也吸引了站在梯子上，正調整貨架的中年男子的註意。他偏頭看她。
店員補道，“這是我們老板改良的。凡是我們店賣出的這款，我們都會改好的，當然，如果您不喜歡，我們也可以給您無改動的原裝貨。”
老板改的，得想辦法把老板引過來，安雲再次試了試，機甲鎖在手臂上，她心念一動，機甲立即劃成勾子，把高處的勾下來。
流暢快捷。
他改的確實不錯，但一看就是野路子，是看得多了掌握的方法，並沒有學術派的保守板正。
若是尋常，安雲不會好為人師，但現在為了給沈明啟和老板搭個橋，她只能多事了。
“若是這個關節換成T78材質的，應該會更順滑。”
“哦？！”
梯子上的中年男人聞言，下了梯子，走過來，“為什麽？”
安雲看看他，文裏並沒有詳寫李老板的相貌，但歲數跟他差不多大，也不管是不是他，只能暫且當作是。
“T78更加穩定，不易老化，也更輕便，和其他零件間更加適配。”
中年男人了然地點點頭，準備等她走了以後試一試。
安雲有目的地誇道，“老板能有這個優化方向和措施，已經很棒了，若是旁人應該不會想到要往這個方向優化吧。”
“哈哈。”
中年男人不好意思地拿手囫圇下自己的寸頭腦袋，“我也是賣東西，賣的多了，知道顧客需要什麽罷了。”
安雲求知地望向他。
心裏卻更高興，把他引到市場角度了，這樣沈明啟就能跟他溝通上了，而且，她現在也是真的想聽，調查市場出新品，是真的要做的事。
“亂世，大家不過是求生，或是貪樂，再者圖個活得有價值。”
李老板像嘮家常的說，“前陣子展銷會上享受生活的理念一下出來了，大家發現求生和貪樂也不矛盾，紛紛開始重視使用感受。
我瞧著新品裏數這款小型甲，最有賣相，不過舒適度不夠，就改了改。”
說到這，李老板感慨道，“我把提高舒適度的機甲類型都進貨進來了，不知道能不能賭贏。”
“可以的。”一直在旁默默聽著的沈明啟開口，“這個缺口早晚要被補上，正是需求量大的時候。”
李老板眼前一亮，難得有支持自己的，看向沈明啟，“怎麽說？”
沈明啟也不吝嗇，知無不言。兩個人非常投機地聊到一起。
安雲欣慰地笑笑。
把時間和地方讓給他倆，她則跟著店員再逛逛，多看看其他人設計的產品，聽聽正在逛街的人評價，對他們的喜好和需求多些了解。
過了半個多小時，安雲瞧著李老板都激動地握住沈明啟的手了，簡直像笑道失散多年的兄弟，時機剛剛好。
“明啟，咱們走吧。”
沒聊透，還想聊，才會想繼續再見呀。
沈明啟聞聲痛快地點個頭，也很投機不舍地看他，“有機會的話，我們下次聊。”
李老板傻住，看看他，再看看安雲，又看回他，不敢置信道，“明啟？”
安雲嘴角微勾，剛剛她就是故意這麽叫他的名字了，點出，又不點透，讓他知道，又不刻意。
渾然不知這是安雲做的一場局的沈明啟，簡單地回李老板，“還沒自我介紹，我叫沈明啟。”
他紳士地點個頭，做辭別，然後跟安雲離開了。
留下李老板怔楞地目送他們離去，然後還傻在那裏。
他就是沈明啟，沈氏世家的二少爺，最近風頭正盛的投資人。
他的理念原來和自己不謀而合，而且他寬宥大方，也是業內公認的。
李老板在心裏默默記住他。
事情估計八九不離十了。安雲高興得步伐輕松，胳膊都愜意地甩起來。
沈明啟瞧著跟之前截然不同兩個狀態的安雲，一頭霧水。
“是找到新品方向了麽？”
沈明啟好奇問。
安雲側頭看看他，他還不知道自己送了他個大禮物，憋笑著轉過來，附和道，“嗯嗯。”
那就好。見她高興，他也跟著高興。
那個中年男人說的話的確符合客戶需求，沈明啟也跟著讚賞。
回到科研所，他也還在想那人說的話，和一路上的見聞，或許自己還開幾個自己經營的門店。
不止通過經銷商，可以離顧客更近一些。
當然，這些都需要金錢了。
沈明啟默默算了算賬，手頭的這些維持後續項目的運轉，還有應急準備剛剛好，沒有多餘的錢。
還是給等所有項目資金回籠。
所幸一切都運營正好，應該不久就會回錢了。
沈明啟安心地想。
這時，他收到一條消息，看到發件人，臉色沈下來。
是沈蘭方。
“弟弟，三天後南舟大飯店六點見。有你很感興趣的事情，不見不散。”
這還是近一年來，沈蘭方主動聯系沈明啟。
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。
沈明啟還是去赴約了，畢竟他也有話想對沈蘭方說。
南舟大飯店是米其林餐廳，坐落在城市正中心，獨門獨棟，特別豪華。
沈明啟走在其間，和諧得像在自己家，好像他生來就該在這種地方。
“沈先生，另一位先生到了。”
服務員推開貴賓廳的大門。
真的用水晶做的大燈照得刺眼的屋子一下展現在沈明啟面前。
兩米的長桌，沈蘭方獨坐主位。看見門口的表弟，他招招手，“請進。”
沈明啟優雅從容地進去，坐在另一邊的桌子上。
寬廣的宴廳內，只有他們兩個人，和一臺正在播放中的電視，看的新聞頻道。漂亮的主持人講著最近的經濟形勢，聲音放的不是很大，不會讓人覺得吵，但剛好能聽清內容。
“我們好久沒坐下來吃頓飯了。”沈蘭方笑著舉起酒杯，好像真的是兄友弟恭的好哥哥似的。
沈明啟不屑和他演這場破戲。
“你找我什麽事？”
“誒，著什麽急呢？”沈蘭方切切盤中的牛排，嘴角噙著，眼神裏宛若牛排是砧板上的沈明啟，不緊不慢地逗著把他四分五裂，“先吃會兒美食吧。”
沈明啟直道，“這些年來，你我明裏暗裏鬥了那麽多次，針對我，我一一奉陪，但是你若再像上次似的針對安雲，我決不罷休，死也把你拽進地獄。”
沈蘭方冷笑，“她若不是你朋友的話，我也不會針對她。真對她好呀？那你主動離她遠點。”
一語戳中沈明啟的心裏。
他確實一直都在這麽想自己和她，沈明啟眉頭蹙起。
沈蘭方了然地看看沈明啟，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過了頭。
他的那點小心思，沈蘭方都拿捏住了。
得意地吃口牛排，沈蘭方看向電視。
“我跟誰在一起玩，是我的事。不動誰，是你的事。”
沈明啟垂下的眼睫緩緩擡起，全然不見剛剛的脆弱自責，“管好你自己。”
沈蘭方有些意外地看他，呦，一陣子不見，倒是有自信了很多。
“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本要挾我？”沈蘭方像聽到個笑話似的，松弛地笑道，“不會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成功了吧？”
沈明啟知道他目前的實力，和背靠世家的沈蘭方懸殊巨大。
但那是安雲，就算他一無所有，也不能讓人傷害她，自己僅有的真心朋友。
話該說得說，雖然對方根本不會在意，但沒關系，他會用行動護住她。
只要安雲還想在他身邊，他就要確保她的安全。
更何況不久後，他就可以有些資本來對峙了。
項目錢生錢，正常運轉的話，市場份額會一點點加速擴大。
沈明啟相信只要自己努力，自己一定會逐漸成功，有能力和世家搏一搏。
沈明啟並沒有炫耀或者自大，只跟往常一樣優雅平靜，“手伸得太長，會折。”
沈蘭方覺得更好笑了，他好像真的覺得他可以成功，哈哈。
電視裏的主持人念稿道，“下面播報條最新行業動向。”
沈蘭方看看電視，笑道，“我想告訴你的事，終於來了。”
什麽？
沈明啟轉向電視。
沈蘭方卻笑著轉回來，仔細地盯著沈明啟。特意把他叫過來，沈蘭方就是想親眼看見他的表情，一定很精彩，可不能錯過。
沈蘭方一想到自己在展銷會上，被他耍的團團轉，反給他做了嫁衣；和軍方合作的座談會，也因為他送上來的儀器攪黃，就恨得牙癢癢。
他不是癡心妄想地要成功麽？
沈蘭方非讓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，別再掙紮了，他一輩子只會失敗。
“經濟四大巨頭之一的沈氏世家，於近日和許家、莫家簽署收購條款。其涉足產業從原本的一百多類，擴增到二百多類，占領市場份額從原本的30%，增到45%，成為名副其實的藍星第一世家。”
隨著每一句的念出，沈明啟的臉色就白一分。
整段播報完，開始詳細介紹沈氏世家現有的經營類目的時候，沈明啟面如死灰，仍不敢置信地看著電視。
怎麽會這樣？！
世家怎麽會收購許家？一點風聲都沒有放出來。
前幾日，他們還和自己討論後續售賣呢。
如此一來，豈不是沒了個主要渠道。沈明啟桌下的手緊握成拳，沈家一躍，掌握經濟命脈，世人定會倍加忌憚於世家，自己的處境會更加艱難。
好不容易松緩下來的一切都可能會化為烏有。
計劃全盤皆輸。
沈明啟之前所有的快樂和雄心壯志，都在此刻化成了片在他心上的刀，將他淩遲。
美夢破碎，都是他的癡人說夢。
沈蘭方看著他臉上青一陣，白一陣，高興地哈哈大笑，“表哥送你的大禮，喜歡嗎？”
恨極的咬緊牙關，沈明啟怒目看向沈蘭方。
沈蘭方絲毫不懼，笑道，“你還記得你媽媽嗎？傾盡家財，助你爹、我的四叔成為沈家大當家，一度踩在我爹臉上，有什麽用？她死了，他不還是鬥不過我爹，當了個二把手。你還落得這副境地，有些事，要認命。”
沈明啟站起身，瞬間釋放異能，滿是利刺的角蜥蜴巨大身影和他重疊，手一擡，幾乎是同時長桌對面的沈蘭方直接被吸過來，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掐住他的脖子，“我真的不一定能忍住不殺你。”
與此同時，躲在暗處的沈蘭方保鏢全部現身，六個異能大開。
等沈明啟開門離開的時候，沈蘭方捂著脖子，在地上幹咳，“你不就精神體厲害點嗎？有屁用，還不是一敗塗地！”
沈明啟冷著臉，頭也不回地走。
事情急轉直下，沈明啟再冷靜也心裏亂糟糟的，沒有開飛艦，而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，好像又回到看不見未來，被父親趕出沈家的那一天。
造化弄人，沈明啟眼眶委屈的通紅，永遠是這樣，一場場空歡喜。
真的受夠了。
即便知道自己不會甘心，但他還是忍不住地想自己是不是就註定失敗？
沈明啟用胳膊擋住眼睛，淚沒忍住地流下來。
這時候，一通電話打過來。
誰還會再找自己？沈明啟兩三下簡單擦下眼淚，清理清理嗓音，然後接通。
“您好，請問是沈明啟先生嗎？我是賣小型機甲的李老板，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？”
對面的中年男聲有點不好意思地緊張道。
謝謝【阿白白白白】的營養液，愛你，麽麽麽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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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員還是不死心，“兩位可以來看看這款，最近賣的最好的。你們小年輕都會喜歡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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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個首發功能的項目人，安雲和沈明啟含笑著對視一眼。
“說來，姑娘，你長得好像媒體上出現過的人，”店員困惑地撓撓頭，一下想起來了，“對，好像叫安雲。”
他端詳端詳，“不過你比她長得還好看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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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拿起那款機甲，是試用區打開試了試，發現了點異常，“這個是你們家改良過的吧？瞧著有幾個零件跟其他部位並不同型號，但讓整個機甲靈敏性更高了。”
“哇，您還是第一個發現的顧客。”
店員驚訝道。
安雲的話也吸引了站在梯子上，正調整貨架的中年男子的註意。他偏頭看她。
店員補道，“這是我們老板改良的。凡是我們店賣出的這款，我們都會改好的，當然，如果您不喜歡，我們也可以給您無改動的原裝貨。”
老板改的，得想辦法把老板引過來，安雲再次試了試，機甲鎖在手臂上，她心念一動，機甲立即劃成勾子，把高處的勾下來。
流暢快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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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尋常，安雲不會好為人師，但現在為了給沈明啟和老板搭個橋，她只能多事了。
“若是這個關節換成T78材質的，應該會更順滑。”
“哦？！”
梯子上的中年男人聞言，下了梯子，走過來，“為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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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雲有目的地誇道，“老板能有這個優化方向和措施，已經很棒了，若是旁人應該不會想到要往這個方向優化吧。”
“哈哈。”
中年男人不好意思地拿手囫圇下自己的寸頭腦袋，“我也是賣東西，賣的多了，知道顧客需要什麽罷了。”
安雲求知地望向他。
心裏卻更高興，把他引到市場角度了，這樣沈明啟就能跟他溝通上了，而且，她現在也是真的想聽，調查市場出新品，是真的要做的事。
“亂世，大家不過是求生，或是貪樂，再者圖個活得有價值。”
李老板像嘮家常的說，“前陣子展銷會上享受生活的理念一下出來了，大家發現求生和貪樂也不矛盾，紛紛開始重視使用感受。
我瞧著新品裏數這款小型甲，最有賣相，不過舒適度不夠，就改了改。”
說到這，李老板感慨道，“我把提高舒適度的機甲類型都進貨進來了，不知道能不能賭贏。”
“可以的。”一直在旁默默聽著的沈明啟開口，“這個缺口早晚要被補上，正是需求量大的時候。”
李老板眼前一亮，難得有支持自己的，看向沈明啟，“怎麽說？”
沈明啟也不吝嗇，知無不言。兩個人非常投機地聊到一起。
安雲欣慰地笑笑。
把時間和地方讓給他倆，她則跟著店員再逛逛，多看看其他人設計的產品，聽聽正在逛街的人評價，對他們的喜好和需求多些了解。
過了半個多小時，安雲瞧著李老板都激動地握住沈明啟的手了，簡直像笑道失散多年的兄弟，時機剛剛好。
“明啟，咱們走吧。”
沒聊透，還想聊，才會想繼續再見呀。
沈明啟聞聲痛快地點個頭，也很投機不舍地看他，“有機會的話，我們下次聊。”
李老板傻住，看看他，再看看安雲，又看回他，不敢置信道，“明啟？”
安雲嘴角微勾，剛剛她就是故意這麽叫他的名字了，點出，又不點透，讓他知道，又不刻意。
渾然不知這是安雲做的一場局的沈明啟，簡單地回李老板，“還沒自我介紹，我叫沈明啟。”
他紳士地點個頭，做辭別，然後跟安雲離開了。
留下李老板怔楞地目送他們離去，然後還傻在那裏。
他就是沈明啟，沈氏世家的二少爺，最近風頭正盛的投資人。
他的理念原來和自己不謀而合，而且他寬宥大方，也是業內公認的。
李老板在心裏默默記住他。
事情估計八九不離十了。安雲高興得步伐輕松，胳膊都愜意地甩起來。
沈明啟瞧著跟之前截然不同兩個狀態的安雲，一頭霧水。
“是找到新品方向了麽？”
沈明啟好奇問。
安雲側頭看看他，他還不知道自己送了他個大禮物，憋笑著轉過來，附和道，“嗯嗯。”
那就好。見她高興，他也跟著高興。
那個中年男人說的話的確符合客戶需求，沈明啟也跟著讚賞。
回到科研所，他也還在想那人說的話，和一路上的見聞，或許自己還開幾個自己經營的門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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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幸一切都運營正好，應該不久就會回錢了。
沈明啟安心地想。
這時，他收到一條消息，看到發件人，臉色沈下來。
是沈蘭方。
“弟弟，三天後南舟大飯店六點見。有你很感興趣的事情，不見不散。”
這還是近一年來，沈蘭方主動聯系沈明啟。
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麽藥。
沈明啟還是去赴約了，畢竟他也有話想對沈蘭方說。
南舟大飯店是米其林餐廳，坐落在城市正中心，獨門獨棟，特別豪華。
沈明啟走在其間，和諧得像在自己家，好像他生來就該在這種地方。
“沈先生，另一位先生到了。”
服務員推開貴賓廳的大門。
真的用水晶做的大燈照得刺眼的屋子一下展現在沈明啟面前。
兩米的長桌，沈蘭方獨坐主位。看見門口的表弟，他招招手，“請進。”
沈明啟優雅從容地進去，坐在另一邊的桌子上。
寬廣的宴廳內，只有他們兩個人，和一臺正在播放中的電視，看的新聞頻道。漂亮的主持人講著最近的經濟形勢，聲音放的不是很大，不會讓人覺得吵，但剛好能聽清內容。
“我們好久沒坐下來吃頓飯了。”沈蘭方笑著舉起酒杯，好像真的是兄友弟恭的好哥哥似的。
沈明啟不屑和他演這場破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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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誒，著什麽急呢？”沈蘭方切切盤中的牛排，嘴角噙著，眼神裏宛若牛排是砧板上的沈明啟，不緊不慢地逗著把他四分五裂，“先吃會兒美食吧。”
沈明啟直道，“這些年來，你我明裏暗裏鬥了那麽多次，針對我，我一一奉陪，但是你若再像上次似的針對安雲，我決不罷休，死也把你拽進地獄。”
沈蘭方冷笑，“她若不是你朋友的話，我也不會針對她。真對她好呀？那你主動離她遠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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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確實一直都在這麽想自己和她，沈明啟眉頭蹙起。
沈蘭方了然地看看沈明啟，還是一如既往的善良過了頭。
他的那點小心思，沈蘭方都拿捏住了。
得意地吃口牛排，沈蘭方看向電視。
“我跟誰在一起玩，是我的事。不動誰，是你的事。”
沈明啟垂下的眼睫緩緩擡起，全然不見剛剛的脆弱自責，“管好你自己。”
沈蘭方有些意外地看他，呦，一陣子不見，倒是有自信了很多。
“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本要挾我？”沈蘭方像聽到個笑話似的，松弛地笑道，“不會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成功了吧？”
沈明啟知道他目前的實力，和背靠世家的沈蘭方懸殊巨大。
但那是安雲，就算他一無所有，也不能讓人傷害她，自己僅有的真心朋友。
話該說得說，雖然對方根本不會在意，但沒關系，他會用行動護住她。
只要安雲還想在他身邊，他就要確保她的安全。
更何況不久後，他就可以有些資本來對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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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明啟相信只要自己努力，自己一定會逐漸成功，有能力和世家搏一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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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蘭方覺得更好笑了，他好像真的覺得他可以成功，哈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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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蘭方看看電視，笑道，“我想告訴你的事，終於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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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明啟轉向電視。
沈蘭方卻笑著轉回來，仔細地盯著沈明啟。特意把他叫過來，沈蘭方就是想親眼看見他的表情，一定很精彩，可不能錯過。
沈蘭方一想到自己在展銷會上，被他耍的團團轉，反給他做了嫁衣；和軍方合作的座談會，也因為他送上來的儀器攪黃，就恨得牙癢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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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蘭方非讓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，別再掙紮了，他一輩子只會失敗。
“經濟四大巨頭之一的沈氏世家，於近日和許家、莫家簽署收購條款。其涉足產業從原本的一百多類，擴增到二百多類，占領市場份額從原本的30%，增到45%，成為名副其實的藍星第一世家。”
隨著每一句的念出，沈明啟的臉色就白一分。
整段播報完，開始詳細介紹沈氏世家現有的經營類目的時候，沈明啟面如死灰，仍不敢置信地看著電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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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家怎麽會收購許家？一點風聲都沒有放出來。
前幾日，他們還和自己討論後續售賣呢。
如此一來，豈不是沒了個主要渠道。沈明啟桌下的手緊握成拳，沈家一躍，掌握經濟命脈，世人定會倍加忌憚於世家，自己的處境會更加艱難。
好不容易松緩下來的一切都可能會化為烏有。
計劃全盤皆輸。
沈明啟之前所有的快樂和雄心壯志，都在此刻化成了片在他心上的刀，將他淩遲。
美夢破碎，都是他的癡人說夢。
沈蘭方看著他臉上青一陣，白一陣，高興地哈哈大笑，“表哥送你的大禮，喜歡嗎？”
恨極的咬緊牙關，沈明啟怒目看向沈蘭方。
沈蘭方絲毫不懼，笑道，“你還記得你媽媽嗎？傾盡家財，助你爹、我的四叔成為沈家大當家，一度踩在我爹臉上，有什麽用？她死了，他不還是鬥不過我爹，當了個二把手。你還落得這副境地，有些事，要認命。”
沈明啟站起身，瞬間釋放異能，滿是利刺的角蜥蜴巨大身影和他重疊，手一擡，幾乎是同時長桌對面的沈蘭方直接被吸過來，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掐住他的脖子，“我真的不一定能忍住不殺你。”
與此同時，躲在暗處的沈蘭方保鏢全部現身，六個異能大開。
等沈明啟開門離開的時候，沈蘭方捂著脖子，在地上幹咳，“你不就精神體厲害點嗎？有屁用，還不是一敗塗地！”
沈明啟冷著臉，頭也不回地走。
事情急轉直下，沈明啟再冷靜也心裏亂糟糟的，沒有開飛艦，而是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，好像又回到看不見未來，被父親趕出沈家的那一天。
造化弄人，沈明啟眼眶委屈的通紅，永遠是這樣，一場場空歡喜。
真的受夠了。
即便知道自己不會甘心，但他還是忍不住地想自己是不是就註定失敗？
沈明啟用胳膊擋住眼睛，淚沒忍住地流下來。
這時候，一通電話打過來。
誰還會再找自己？沈明啟兩三下簡單擦下眼淚，清理清理嗓音，然後接通。
“您好，請問是沈明啟先生嗎？我是賣小型機甲的李老板，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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